曾经关注过的那些维也纳新年音乐会：关注维也纳新年音乐会

2025年将是我连续第30年观看维也纳新年音乐会，如今每一年的音乐会对我来说都是一位陌生的老朋友。每年的新年音乐会，都有着类似的场景、类似的曲目、类似的转播画面，但是每次都会带来不同的期待、不同的感受。

执棒2025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是我们的老朋友：意大利指挥家里卡尔多·穆蒂，自1993年首次执棒新年音乐会以来，这是他第7次指挥这场音乐盛事，是自1987年以来登台次数最多的一位。穆蒂在多年前就多次表示过，他不会再指挥新年音乐会，但是次次食言。不过今年已经83岁的穆蒂，明年的新年音乐会也许真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了。

回顾穆蒂指挥过的那些新年音乐会，1993年他的首次登台，可以看成是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历史上的一个分水岭：卡拉扬、克莱伯、阿巴多等大师的离开和3M（梅塔、穆蒂、马泽尔）时代的开启。1997年是我第一次看穆蒂的演出，感觉他过于严肃而并不喜欢他，2000年也是类似的感受。但2004年开始我就渐渐开始喜欢他的演出了，穆蒂的指挥风格清新洒脱，严肃中又带着浪漫。他特别善于发掘施特劳斯家族音乐中的冷门作品，最近几次登台，都是选择了大量的未曾在新年音乐会上演出过的曲目，让他的音乐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。2009年年初，我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现场聍听了穆蒂与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演出，记忆犹新。

10月17日，维也纳爱乐乐团在官网上公布了2025年新年音乐会的曲目单，乍一看真的觉得这个曲目单真的非常不穆蒂！

• Johann Strauss I – Freiheits-Marsch; op. 226 – 自由进行曲
• Josef Strauss – Dorfschwalben aus Österreich; Walzer; op. 164 – 奥地利村燕圆舞曲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Demolirer-Polka; op. 269 – 拆屋者波尔卡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Laguner-Walzer; op. 411 – 大湖圆舞曲
• Eduard Strauss – Luftig und Duftig; Polka-schnell; op. 206 – 芬芳四溢快速波尔卡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Der Zigeunerbaron; Overtüre – 吉普赛男爵序曲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Accelerationen; Walzer; op. 234 – 加速度圆舞曲
• Joseph Hellmesberger Jr. – Fidele Brüder. Marsch aus der Operette “Das Veilchenmädchen” – 《欢乐兄弟进行曲》，选自轻歌剧《紫罗兰姑娘》*
• Constanze Geiger – Ferdinandus-Walzer, op. 10 – 费迪南德斯圆舞曲 *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Entweder – oder!; Polka schnell; op. 403 – 非此即彼快速波尔卡
• Josef Strauss – Transactionen; Walzer; op. 184 – 交易圆舞曲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Annen-Polka; op. 117 – 安娜波尔卡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Tritsch-Tratsch-Polka; Polka schnell; op. 214 – 闲聊波尔卡
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Wein, Weib und Gesang; Walzer; op. 333 – 美酒、女人和歌圆舞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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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Johann Strauss II – An der schönen blauen Donau; Walzer; op. 314 – 蓝色多瑙河圆舞曲
• Johann Strauss I – Radetzky-Marsch; op. 228 – 拉德茨基进行曲

全场18首曲子，只有2首是以前没有在新年音乐会上出现过的，而且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曲目与2015年新年音乐会选曲一致，可能算是穆蒂对梅塔的致敬吧。2005年是马泽尔的最后一次，2025年可能是穆蒂的最后一次，而2015年也非常可能是梅塔最后一次。还有一些则是他自己以前曾经演过的曲目。

开场的自由进行曲就是2015年时梅塔首次把它带上新年音乐会舞台的，2025年将是它的第二次亮相。奥地利村燕圆舞曲是新年音乐会的常客，这将是它第十次亮相，不过上一次也同样是2015年。拆屋者波尔卡相对大家就陌生一点，因为它上次出现是1990年，同样是梅塔的场子。

大湖圆舞曲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2000年穆蒂的自己演绎，因为他把这首开头异常安静的圆舞曲作为了那一年的开场曲，这在新年音乐会的历史上都是很少有的。大部分的情况下，乐团和指挥都会选择一首热情激烈的进行曲来烘托开场的气氛。

芬芳四溢快速波尔卡几乎可以算是一首新曲，因为它前一次出现还是在1973年。而接下来的吉普赛男爵序曲则是新年音乐会的常客。加速度圆舞曲前两次出现分别是2004年穆蒂自己的演绎和2015年梅塔的演绎，妥妥的炒冷饭，穆蒂再次致敬了梅塔和自己。

接下来才是两首真正的新曲子，尤其是康斯坦茨·盖格的费迪南德斯圆舞曲，盖格是小约翰·施特劳斯的朋友，是一位历史上并不多见的女性作曲家，这也是新年音乐会上首次演出女性作曲家的作品。2025年是约瑟夫·赫尔梅斯伯格诞辰170周年，特别选择了他的一首《紫罗兰姑娘》。当然，2025年也是小约翰·施特劳斯诞辰200周年，所以这个曲目单中小约翰作曲的比重也比较高。

交易圆舞曲在1993年穆蒂首次登台新年音乐会演过，之后就只在2019年出现过一次，所以也非常期待听一听这次的版本。

安娜波尔卡和美酒、女人和歌圆舞曲都是致敬2015年的，不想聊了。倒是那首闲聊波尔卡值得一说，闲聊波尔卡可以算是新年音乐会上的老油条了，已经上演过15次，常常还会搭配维也纳童声合唱团的合唱，在新年音乐会以外的场合也经常能听到，节奏欢快明朗。不过穆蒂自己还真是从来没有演过这个曲目，值得期待一下。

加演曲目还没有确认，小道消息说可能是印度舞姬快速波尔卡，如果真是这首，那么好吧，这首是1997年时穆蒂第一次把它带上台的炒冷饭曲目。当然，这个曲子气氛欢快，作为加演我觉得还是挺恰当的。

穆蒂演出还有一个小看点就是他的新年致词，无论是新千年的2000年，还是疫情肆虐而空场演出的2021年，他都有感而发，发表了比较长的新年致词。他总是借这个机会，表达他对音乐的情感，希望美好的音乐能给人类社会带去和平和欢乐。

期待新的一年，在美好的音乐声中、在变与不变中，拉开序幕。